许珍贵赌气一样地说:“都怪你们。你们从小就给我讲大道理安慰我,现在我才明白,什么破道理,都是口头瞎说的。救不了别人,也救不了自己。”
她几乎每个晚自习都请了假,落下了很多次作业,因为爸爸的抢救而缺席了一次重要的模考,等她回到学校,桌上空白的卷子已经堆成了山。
分班后的班主任没有严老师那么让人畏惧,知道她家里的情况,提前跟各科老师打了招呼。但下滑的成绩是她自己的,老师终究不会为她的未来负责。等她再回到宿舍里,看到郑家悦仍然每晚如一日地在水房用功或是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继续学,看到一向吊儿郎当的祝安安都开始抓耳挠腮地做题,她在床上也躺不下去了。熬夜复习倒有一点好处,回到床上沾枕头就着,再也不用盯着黑暗辗转反侧,也不用满脑子都是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儿和妈妈疲惫的眼泪,一夜无梦,早上被起床铃叫醒的时候,脑子里还是睡觉前做的最后一道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