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上了年纪,头发自然是要白的,你别看昭鹤现在年轻,等再过个四五十年,就和我这糟老头子一样了。”庞管事仿佛看出了姜绥绥的心思,淡淡地说道。
姜绥绥双手捧着酒杯,却没心思喝,她有太多想问的问题了,也有太多想知道的往事,可真到要问的时候却不晓得如何开口了。
“当年之事,想必昭鹤也与你说了些。”
小炉子里的酒被喝得差不多了,庞管事又重新倒了些进去。他拨弄着炉子里的炭火,飘了些火星出来,可还没溅到身上,火星便灭了。
“你自小便唤我庞叔,却从不知晓我叫什么。”他放下手中的小铲子,看着里头燃得正旺的火,“我姓庞名柯,当年有幸被人称一句紫面郎君。你别看我现在其貌不扬,我年轻的时候可比这两个小子还要俊美几分。当年但凡是我外出,姑娘们扔的香囊就能把我给活埋了。”
炉子里冒出不少的白烟来,姜绥绥透过白烟去看庞管事的脸,竟依稀辨出几分他年轻时候的模样来。
一个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少年郎,街道两旁尽是朝他扔香囊、甩手帕的姑娘。
“我出身剑庄,是庞家的独子,在当年的年轻一辈里以我的剑术最高,却没想到横空出来个姜不辞——便是你的爹爹。
“姜不辞模样好,剑术也好,他初入江湖便夺了我的风头。我那时候年轻,正是最争强好胜的时候,且他的师父与我爹又是同门师兄弟,当年我爹输了他半招,我想着我这当儿子的总不能再输了吧,便隔三岔五地给姜不辞下战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