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时起,巴里岂尼一帆风顺的走红了。台拉·雷皮阿上校却被迫退伍,隐居在比哀德拉纳拉,不得不暗中和巴里岂尼勾心斗角,应付那些层出不穷的是非:一忽儿他的马窜入了村长的园地,要赔偿损失;一忽儿村长先生以修整教堂的石阶为名,把盖在台拉·雷皮阿家墓上,镌有本家徽号的一块断石板着人抬走了。谁家的羊吃了上校种的东西,羊主人保证可以得到村长的袒护;比哀德拉纳拉的邮政代办所主任原来是个开杂货辅的,园林警卫是个残废老军人,先后都被撤职,换上巴里岂尼的党羽,因为两个前任是台拉·雷皮阿一派。
上校的太太临死,说希望葬在她常去散步的一个小林子里;村长立刻宣布她应当埋在本村公墓上,因为上校并没得到准许另盖一个单独的坟。上校听了大怒,说这个准许状没发下以前,他的太太非葬在她自己选定的地方不可,便教人掘了一个穴道。村长方面也教人在公墓上掘了一个穴道,同时又召集警察,以便维持法律的尊严。下葬那天,两派的人照了面,有一时大家很怕为了争夺台拉·雷皮阿太太的遗体,可能大打出手。亡人方面的亲属带了三四十名全副武装的乡下人,逼着教士出了教堂就走向林子;另一方面,村长和两个儿子,带着手下的党羽和警察等等,到场预备对抗。他才露面,吩咐出殡的行列退回来的时候,马上受到一阵嘘斥和威吓;敌方的人数显然占着优势,意志也非常坚决。看到村长出现,好几支枪的子弹上了膛,据说还有一个牧羊人对他瞄准;但上校把枪撩开了,说道:“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开火!”村长象巴奴越一样“天然怕挨打”,便不愿交锋,带着人马退走了:于是出殡的行列开始发引,特意挑着最远的路由,打村公所前面经过。走在半路上,有个糊涂虫加进队伍,喊了声:“皇帝万岁!”也有两三个人跟着喊了几声;碰巧有条村长家里的牛拦着去路,得意忘形的雷皮阿党人竟想把它杀死;幸而上校出来喝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