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分析起来,曹操要打这一仗,也是势所必然,他作了相当的打仗准备,也是众所周知,但他对于对手的估计,对于时机的把握,对于水战的经验,对于人心的动向,都有尚待完善和谋划不够之处。但一个接连打胜仗的统帅,更容易迷信武力解决问题。这也是西方古罗马帝国之败亡,东方秦帝国之覆灭的历史证实了的。
强,可以变弱,弱,可以转强,赢了今天,不一定能赢明天,输了今天,并不一定明天也输。曹操有这一点豁达,便相当光棍地,拍拍屁股走人了。临走,发表一通高论,也算是黑色幽默吧!
一、“刘备,吾俦也,但得计稍晚;向使早放火,吾徒无类矣!”(《山阳公载记》)
二、“赤壁之役,值有疾病,孤烧船自退,横使周瑜虚获此名。”(《与孙权书》)
看来,如此风流人物,竟阿Q式自我安慰,难怪苏轼要发出“浪淘尽”的嗟叹了。
实际上,这场长江上的决战,究竟是在蒲沂西北的赤壁,还是在嘉鱼东北的赤壁,或者就是苏轼所认定的这个黄州附近的赤壁,至今还是有着不同看法。但赤壁鏖战的真正意义,是作为一支弱势军队打败强敌的战例,在军事教材上被反复提及的。赤壁战后,等于重新洗了一次牌,魏蜀吴三足鼎立,划江而治,曹操便彻底失去了统一中国的机会。
伟人犯错误,他不是第一个。但他的问题出在哪里?我想孙权对周瑜所说“老贼欲废汉自立久矣,徒忌二袁、吕布、刘表与孤耳。今数雄已灭,惟孤尚存,孤与老贼,势不两立”,其中两次说到曹操为“贼”而且“老”,是耐人思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