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溯去把值班医生叫来,又给她做了一番检查,最后确定已无大碍。
当病房恢复平静,邓冶寻了一个角落,继续休息。
邓溯仍旧坐在床边,低低地问:“要不要喝点水,再好好睡一觉?”
张爱旖摇头,长久沉寂后,开口的第一句话是:“救我做什么?怎么不让我死了?”
她竟仍惦着死。
邓溯的心被她的话给撕疼了,红着眼,心头那股怨气莫名就被勾了出来,痛问起曾经最爱的母亲:“妈,您做事非得这么任性强势吗?七年前,您毁掉了我?;七年后,您又要用毁掉你自己来毁掉我吗?这到底是为什么?这些年来,您一直口口声声说你爱我,但现在这样一个做法,难道就是您爱我的表现?有时我真的挺怀疑您是不是特别恨我,所以要这么无止境地折磨我。妈,我到底是您亲儿子吗?”
最后一句质问,撕心裂肺。
神情显得浑浑噩噩的张爱旖望着那还在滴的药瓶,一向爱抹口红的薄唇现在毫无血色,素来有神的双眸也变得黯淡无光,整个人就像一朵快枯掉的牡丹,不管曾经如何艳冠群芳,现在都已然芳华不在,迟暮之色已然在她脸上呈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