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报告说,下周有个强台风有可能在浙江沿海登陆,到时有十级左右的大风和暴雨。每年中秋都有大潮,今年就在家休息吧!”她连手都晒黑了。黝黑的肌肤,看不到冻疮的痕迹,希望今年冬天不会再冻着了。
“啊,台风呀!我在沙漠上遇到过一次风暴。风暴过后,半个人埋在沙子里,耳朵、嘴巴里全是沙子,好像拍了回《新龙门客栈》。”
话语一停,气氛立刻就冷了、僵了。到底没学过表演,也不擅长公关,这样对坐着,于画尘来讲,每一分每一秒犹如煎熬。她局促不安地玩着包带,佯装观察经过的旅客,对陌生的小孩浅浅微笑,目光就是不愿在何熠风身上停留片刻。何熠风默默喝着咖啡,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底。
结账时,画尘冒了一句:“我们AA制吧!”
何熠风脸黑得像包公,画尘嚅嚅地解释:“我已经成年很久了,不能一直敲诈何老师。”
笔直地坐着,规规矩矩地说话,浅浅地笑,喝个饮料各付各的钱,这样子落在任何人眼里,都不会有误会。一时的气语,画尘竟这么入心。何熠风悔得肠子都青了。“一会回市区,你是不是也要给我车费?”他不是气画尘,他是和自己扛上了。
画尘低下头,她的笑容已退潮。
辉腾到达静苑门口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何熠风专注地开车,画尘贪焚地看着夜色。走的时候,草还没绿,花还没开。现在,树叶开始泛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