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住进法官的房子里!”她叫道,脸色也变得苍白。他说,他不知道房东是谁,只好描述了那座房子的具体位置。听完他的描述,老板娘叫道:“对!那就是,那就是,那就是法官的房子,没错。”他请老板娘告诉他关于那座房子的具体情况,为什么叫它“法官的房子”,那儿究竟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老板娘告诉他,当地人之所以那么叫它,是因为很多年前——到底有多久她也说不上来,因为她也是个外地人,可能一百年前或更久——有个法官住在那里,那位法官办案严厉,对囚犯从不留情,令人生畏。至于那座房子到底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也说不上来。她也问过很多人,但是没有人能讲明白。不过,她的直觉告诉她,那座房子肯定有问题,即使把德林克沃特银行的钱都给她,她也不愿在那里单独待上一小时。这话刚出口,她便觉得有些不妥,立即为她刚才所说的话向马尔科姆逊道歉:“是我不对,阁下,我不该那么说。但如果你是我的孩子的话,请原谅我这样说,我是绝不会让你一个人在那里过夜的。如果非得让我一个人待在那里的话,我一定会在屋顶上安个大大的报警器。”
老板娘说得那么真诚,而她说这些也的确是出于对他的关心,因此,尽管马尔科姆逊觉得有些好笑,但是他也很感动。他告诉她,自己非常感谢她的关心,并说:“我亲爱的威特汉夫人,您不必为我担心,对于一个在剑桥大学攻读数学学士学位的学生来说,需要考虑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所以我根本无暇顾及这所谓的神秘的‘不对劲的东西’,我的脑袋里装满了那些严密而枯燥的东西,已经装不下那些神秘的东西了。对我来说,调和级数、数字排列组合、椭圆函数已经够神秘了!”好心的威特汉夫人主动提出帮他办事,而他自己则去找那位卡恩福德先生介绍的老妇人。一两个小时后,他和那位老妇人一起回到了法官的房子,威特汉夫人正和一群人站在门口等他,那些人拎着大包小包,家具商也运来了一张床。威特汉夫人说:“桌椅可以先凑合着用,那张有五十多年历史的床可能生霉了,不适合年轻人睡。”显然,她对屋子里的一切都很好奇,但同时她也很害怕那所谓的“不对劲的东西”,她紧紧地抓着马尔科姆逊,一刻也不敢松手,就这样在整个屋子里转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