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鸿煊领着众人下跪:“恭送皇上。”
深夜,夜幕下侯府内的惨白之色更显突兀,百里鸿煊独自跪坐在空棺旁边,非常憔悴。
晋阳端着吃食进来,看到他这样十分不忍心:“侯爷……”
百里鸿煊怔怔看着空棺没有回应。
“今日午后,太尉、御史大夫、左右丞相到府吊唁。太常、光禄勋、卫尉、太仆、大鸿胪等司,皆到府凭吊……”
“这些事情,夫人打理便是。”沙哑声传来。
想到火纹镜中的画面,晋阳的心隐隐作痛,为了百里家,侯爷已然隐忍到了这地步:“二妹与侯爷自幼一起长大,侯爷心里的痛,二妹一定能感应到,二妹若在天有灵,定是不愿意看到侯爷为她如此悲痛。”
“夫人辛苦了,府中上下,还请多担待。”
晋阳欲言又止,百里鸿煊转头看她,眼神颇有些冷淡:“公主还有何事?”
“妾身自嫁给侯爷那一天起,便认定一事,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侯爷,妾身实在不忍,您一人背负所有的重任。侯府兴衰,妾身身为主母,亦有应尽之责,晋阳愿与侯府共经风雨……”
“你究竟想说什么?”百里鸿煊突然顿住盯着她,晋阳本想要迈出去的脚步猛地收住,她怕他看出端倪。
“妾身望侯爷节哀,侯爷为朝廷做事,需步步平衡,事事周全,殚精竭虑。妾身在邺城只有侯爷可以依靠,妾身只望侯爷平安一世,除此之外,别无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