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只是拍着膝盖向我眨眼睛。”
“说不定,”艾勒突然说。“说不定那个故事是确有其事哩!”
妮琪盯着他。“可是艾勒,你自己不是说——西施,你听到他刚才说的吗?”
西施只是无精打采地垂着头,“就算有,现在也全属老毕一个人的了。”
此时史大夫走了进来,身上穿着笔挺的蓝西装,浆过的衬衫领口打着领结,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人。艾勒与妮琪只得将西施让给杰克斯堡的父老们。
“如果传说是真的,”妮琪在艾勒耳边低声道。“且史大夫说的没错,那就是毕柴克那老无赖谋财害命喽?”
“经过许多年才下手?在九十五岁的年纪?”艾勒摇摇头。
“那么究竟是——”
“我不知道。”然后艾勒没再开口。但他把视线转到了史大夫身上,等待着;而当那小个头镇长将眼光投过来时,艾勒使了个眼色,拉他到一旁低声地耳语着……
游行的行列——几乎全杰克斯堡的车都来了,史大夫骄傲地宣布道,大概有百来部——两点整准时出发。
妮琪被安排在第一部车,她显得有些难为情,却也没感到惊讶。那是由贝利欧专为这个场合安排的一部擦拭得闪亮的旧车子;而当妮琪偷瞧着前座那个头戴北军小帽的老头子时,她听到自己的老板用意大利话低声耳语。毕柴克苍白地正襟危坐在司机和一个面貌粗鄙、身材魁梧的男子中间,妮琪心中确定那该是老毕的孙子安迪。她回首凝望叠在车后一角的旗帜。席西施在第二部车上,此刻戴着黑色面纱,伏在身边胖妇人的肩上啜泣。这个纽约来的北佬女子于是又好整以暇地在艾勒与史大夫中间坐正了身子,挨着身后的花篮及旗帜,瞪眼瞧着前座两个毕家人的后颈。当史大夫介绍她时,妮琪仅仅礼貌性的点点头,然后对这位杰克斯堡硕果仅存的北军老兵赞叹了一番其在历史上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