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梦见我和夫人握手,并且发现夫人也很早就喜欢我了,所以醒来觉得手心上还留有夫人手指的热气。我认为自己应该以此为满足,不能不死心了。我并不是害怕道德,而是对那个半疯子,不,对那个几乎全疯的画家怕得不得了。我想死掉心,想把心中的热火转向别处去。于是有一天晚上,我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女人就跟她们玩,连那位画家看了都不能不紧皱眉头。我总得想个办法从夫人的幻影中摆脱出来,忘掉她,忘掉一切啊。然而办不到。归根到底,我是个只能恋慕一个女人的男人。我可以明确地说,我对夫人的其他女朋友一点也不觉得美丽可爱。
姐姐。
请让我在死前只写这么一次吧。
……スカ女士。
这就是那位夫人的名字。
昨天我带了一个毫不喜欢的舞女(这个女人有些地方真蠢)到山庄来,但我决不是想今天早上寻死才来的。我的确准备在最近期间寻死,不过昨天带那个女人来山庄,只因为她求我带她去旅行,而我也在东京玩腻了,觉得跟这个蠢女人在山庄里休息两三天也不坏,于是虽说对姐姐有些不方便,还是一起上这儿来了。可是姐姐却到东京的朋友那里去,就在这时候,我忽然觉得:要死就趁这个时候吧。